宥枫(被踹了一脚版)

放过我罢!我素普通同人女呀!

「弓茨」never love,ever love

园四人cb 原著向瞎几把乱写!

 

0.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同样如此。

1.

七种茨伸手拿乱凪砂长头发编个小辫,很光滑柔软的触感,像上等丝缎一样相当好摸,蹭一蹭感觉像抚摸猫咪皮毛,又像撸一只大型家养犬。乱凪砂没动,侧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七种茨向后仰去,感受身心全陷在昂贵长沙发的柔软鹅毛填充里面。

茨,你可有什么爱的东西呢?

乱凪砂很突然问他。七种茨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他想说他爱钱,不过似乎太俗套有些丢脸;但他又确实没有别的什么值得爱的东西,一生很物质的七种茨困惑地想他爱什么,发现心里头空荡荡倒出来只掉满地哗啦啦的万元钞票,福泽谕吉的脸印在上头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鄙人没有什么爱的东西呀,七种茨回复他。

乱凪砂得到答案后就不再言语好像真的睡着了,七种茨也昏昏沉沉半陷在沙发的温柔乡里面闭上眼睛。鹅绒真他妈舒服,和他曾睡过的冷硬碎木屑拼出的板床没有可比性——怎么又想起那时候来?但他太困也太累,身体来不及反应那冰冷触感就晕乎乎落进梦境里面,像躺进一床刚出锅的舒芙蕾饼。

七种茨徒劳的许愿梦境不要太冰冷,依然事与愿违。

2.

七种茨梦见伏见弓弦。

那年他九岁而伏见弓弦十岁,眼睛冷漠到近乎失真的伏见弓弦低着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他,头发长长后垂落在脖颈上,像将要被咬断一样很脆弱淋漓的趴伏着。七种茨握着一枚冷玻璃扑过去,在将要扎入他脖颈前一秒被伏见弓弦打落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七种茨梗着脖子问他。

“你的眼睛里面写着‘我要杀你’四个字呢。再去跑五公里罢,回来也该吃晚饭了。”

七种茨期待食物,无论什么他都乐意接受,哪怕他憎恨伏见弓弦憎恨的紧也磨灭不了这期待。七种茨咬紧后槽牙,想象犬齿下是伏见弓弦的脖颈。

他恨伏见弓弦,这无可置疑,本身爱这个词就与他不搭关系。七种茨是蛇,缠着赤红苹果,等毒液麻痹猎物神经以后被他囫囵吞掉;七种茨是荆棘,刺破公主的手指,让王国陷入永无止境的梦后被王子砍下枯萎;七种茨,野蛮又冰冷的名字,念出时能将空气划出一道缺口,里面灌入死亡和空荡的虚无——但伏见弓弦是猎手,擎住他的七寸,将他扼于方寸十指间,同时圈养他,驯化他,喂食他真正的食物和虚假的爱。而七种茨其实知道一切,七种茨从来都知道一切,但七种茨选择如此,并衷心的希望永远如此。

现在他奔跑向外,离开伏见弓弦,但伏见弓弦和他都知道只需扯住他的项圈——他自然就会回来。

无需呼唤,只需扯住他的项圈。

3.

巨大聚光灯在他头顶爆发出刺目的光线和磅礴的热量,七种茨尽力地睁大眼睛,带动脸部肌肉露出标准化笑容,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台下的观众黑压压一片,像某种深刻的阴影。

主持人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眼睛圆圆的盯着他:

“现在eden的成员们当初做偶像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总是巴日和先说,笑的很灿烂,内容无非是给大家带来笑容和好天气云云;然后是涟纯,表示偶像一直以来都是他幼年的理想和追求的事业;接着乱凪砂开口,理由是偶像事业是他所渴望的自我历练——最后轮到七种茨,七种茨哽住,他到底为了什么做偶像来着?

为了某个人,他计划这么说,为了谁呢?这个人或许是他的队友,或许是他不存在名姓的父母,或许是那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偶像教父,总之即将众说纷纭,顺着每个人想象中的角度有千万个选项,因为出题人本就没有预设某个答案。

但那不是他想说的。七种茨潜意识中并不想甚至害怕去这样说,哪怕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了钱,不是吗?为了cos pro的声望和名誉,很正常吧?”

七种茨的喉咙发出这样的声音。主持人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愕,然后重新露出甜笑。

“真是坦诚又真实的答案……七种先生的回答非常特别呢。”

七种茨感到懊恼,脸上挂着的面具微笑甚至也维持不住,他感到自己即将融化在这片巨大的闪光灯热浪当中——七种茨憎恨这种以袒露真心为目的的该死的综艺访谈节目,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办出如此令人不快的东西来?

随着七种茨这句挑不出虚假的回答,整场采访于是进行的氛围相当诡异,七种茨走出演播室时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走到后台洗手池往脸上浇了一捧冷水才意识到冷汗已经细密的从肌肤当中渗出。到底为什么不按照早想好的回答?他再次感到非常懊悔,然后和镜中的自己再次对视。

玫红色漫溢在视线当中,七种茨想到一个荒唐的猜想。

为了某个人而做偶像。

这个问题的确没有预设答案,但如果它却真的有一个正确选项——且是七种茨所清楚知道而不愿承认的事实。

连七种茨自己也无法面对的真相藏在这个问题的后面,在七种茨装作无视的时候伺机等待着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

4.

果不其然第二天七种茨这句确实惊人的回答引起轩然大波,一部分人指责他年纪轻轻却利字当头,另一部分人为他辩护说爱钱不过人之常情,而还有一群人根本不在乎他说过什么,七种茨那张漂亮的脸就足够做他们饭后的谈资甜点。

七种茨还是坐在那张鹅绒沙发上,看着电脑上舆论走向感到庆幸和一种复杂的心情。他一时脑热的真心话所幸没有引出大麻烦,否则七种茨要以头抢地直到那张嘴再也不会违背大脑意愿行事为止。巴日和坐在他的身边,太阳的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肩膀,紫色的瞳孔注视着七种茨,像要把他胸腔剖开的锐利目光仅仅持续一瞬间,然后恢复到过去所有人都熟悉的甜蜜当中。

“毒蛇爱上谁了呢?”

这话从巴日和嘴里说出来相当自然,但激的七种茨差点一口茶水喷到他面前新买的IMac上,那台价格与精密程度都高的令人咋舌的笔记本差点命丧于此,庆幸七种茨及时悬崖勒马不至于让这台价格不菲的物件原地报废。“殿下真会开玩笑——鄙人怎么会爱上别人!”

巴日和站起来,神色一如往常,“真的吗?……那当然也好。但毒蛇说假话的话,最后会遭到真话的报复喔。”

七种茨于是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他确实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某人,七种茨信奉智者不入爱河傻逼才重蹈覆辙,爱这个词太抽象太梦幻有点像精神漂浮于海平面,而脚踏实地才是人生真理,他走的每一步都坚定不移,连回头看都不曾有过。此时电脑滴滴的响起来,点开发现是私人邮箱发来的邮件,本着尊重他人的态度,七种茨勤勤恳恳浏览实际只有很短一句话的邮件消息——

“周日吃晚饭吧。去你家,我带菜。”

七种茨知道那是谁。

那个名字在他喉口卡住,七种茨避开发出那段音节。

5.

伏见弓弦到的已经并不早,但七种茨姗姗来迟。

实际上他已经推了一个采访,八点匆匆回来给伏见弓弦开公寓门,到了家门口想起来伏见弓弦本来该有密码锁的指纹——再后来被他在某次夜深梦往事惊醒后生闷气,一怒之下删了。七种茨想他自己总是在给自己找事,删了伏见弓弦指纹也是,让伏见弓弦来家里也是,跟伏见弓弦当炮友也是。伏见弓弦并没有纠结他明明录过指纹最后却进不去的事情,反正他最终面对的是一个敞开的房门。七种茨眼尖看到他拎了不便宜的水果,好像是熊本蜜柑和夕张的网纹蜜瓜,心理多少平衡一点。

伏见弓弦很会做饭。这一点他在丹希厨房就领教过,味道很伟大的同时摆盘也相当艺术,七种茨不乏恶毒的推测原因可能是他性格有缺,要从生活细节里寻找完美的影子。伏见弓弦一概不知他心中的那些闲话,锅涂一层牛油,棕色酱汁在其中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吃什么?我看你买了牛肉和无菌蛋。”

“寿喜烧,你不吃就饿死。”

七种茨想伏见弓弦过了这么多年素质还是一如既往的感人,这算不算是男人至死是少年?浅口锅里的香味逐渐从厨房溢散,七种茨坐在餐桌前,等着伏见弓弦将锅从火上端下来。

伏见弓弦锅底铺一层牛肉,滋滋的煎出油花,美拉德反应生成的风味物质晃晃悠悠的钻进鼻腔里。七种茨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确实饿了,伏见弓弦坐到他对面,拎着肉翻面,然后将半块夹到七种茨碗中。七种茨筷尖挑破鸡蛋黄外一层卵巢筋膜,金黄的毫无生息的没有人期待活着的生命碎裂在碗底,在高温煮烧过的牛肉表面变性成一层挂衣。

伏见弓弦买的是好东西,七种茨猜应该是在楼下高档生鲜超市买的,牛肉也好蔬菜也好都很新鲜,尤其是蜜柑,很甜,相当好吃。伏见弓弦拿勺子把瓜肉挖出饱满球状的躺在果皮里面,透亮且汁液满溢。他玫红色瞳孔盯着七种茨,七种茨于是放下筷子起身,舌尖刮过唇边溢出的甜腻汁水。

“吃完了就来做吧。”七种茨说。

“明天我还有活动——不能睡得太晚。”

6.

七种茨睁眼,天光大亮,伏见弓弦在厨房煎鸡蛋,热油催使水分极速蒸发,在空气中传导着尖锐的爆响。七种茨迷迷糊糊穿衣服刷牙洗脸梳头发,坐在餐桌前无意识的把三明治送进嘴里。伏见弓弦瞥他一眼,替他折下右边立起的衣领。

七种茨换了身新的西装,将艳色的发丝掖进帽檐里,跨过公寓楼的门槛。他没有回头,伏见弓弦也不会出来送他,他们就此别过,仿佛两条直线短暂相交后马上分离。他们的这层关系脆弱又牢不可破,七种茨扫去领口一根短硬的深蓝色发丝,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犹疑。

今天的场次比之前那出并不怎么上的了台面的访谈综艺规格高得多,七种茨站在红毯上并不认为自己有不得体的机会。他最近演唱会并不多,曝光机会自然也少,娱记像闻着味而来的苍蝇一样在他身边停下,闪光灯几乎没有中断的空隙扎的他眼睛生疼。

“七种先生,七种先生——”

七种茨转过头,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他本来生的就攻击性极强的美貌,在此时此刻变得更加璀璨夺目。这是天生的艺人,七种茨的脸如是宣告。

“您最近那段做偶像的原因的回答收到了许多关注,您是怎么想的呢?”

啊。七种茨想。他该说些什么好?他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活着,为了走出那段地狱一样的童年,为了被某个人爱——但这些都不能诉之于口,七种茨只是微笑:“因为我很热爱这个行业。当然利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热爱。”

这段话跟他先前所说的几乎毫无关联且逻辑紊乱,但七种茨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新的荒唐狂欢的引线罢了,没人在乎他真的说了什么也没人在乎他爱什么,七种茨那一瞬间感到一种绝望和无趣味:

我们走出那么多痛苦,经历过那么多绝望,然后拉开帷幕以后竟然就是如此的黎明吗?我们舍弃了爱,舍弃了互相爱的能力,舍弃了坦白爱的资格,然后就落到如此的境地吗?我们失去了那么多,最终却得到一片纸涂鸦的天空,这是我和你所被困囿的童话结尾吗?我爱——我爱你吗?

七种茨玻璃珠一样透蓝的眼睛,正盯着镜头看。

毁掉了昨天和今天和明天的毒蛇,现实终将为其献上苦果。七种茨永远的闭上了他诉说爱的门扉,他只是说:

“是的,我爱着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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